出自中唐詩人的《秋詞二首》
【其一】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情到碧霄。
【其二】
山明水凈夜來霜,數(shù)樹深紅出淺黃。
試上高樓清入骨,豈如春光嗾人狂。
賞析
這兩首詩的寶貴,在于詩人對秋天和秋色的感觸不同凡響,一反從前文人悲秋的傳統(tǒng),唱出了高昂的勵志高歌。
第一首詩的粗心是:自古以來每逢秋天都會感到凄涼寂寥,我卻以為秋天要賽過春天。萬里晴空,一只鶴凌云而飛起,就引發(fā)我的詩興到了藍天上了。詩人深深理解古來悲秋的本質(zhì)是志士失志,對事實絕望,對前程悲觀,因此在秋天只看到蕭條,覺得寂寥,死氣沉沉。詩人同情他們的遭受跟處境,但不批準他們的達觀掃興的感情。他針對這種寂寥之感,偏說秋天比那萬物萌發(fā)、欣欣茂發(fā)的春天要好,強調(diào)秋天并不逝世氣沉沉,而是很有賭氣。他指惹人們看那振翅高舉的鶴,在秋日晴空中,排云直上,矯健凌厲,發(fā)奮有為,大展宏圖。這只鶴是奇特的、孤獨的。但恰是這只鶴的堅強奮斗,沖破了秋天的肅殺氣氛,為大天然別開生面,使志士們精神為之振作。這只鶴是不屈志士的化身,奮斗精神的體現(xiàn)。所以詩人說,“便引詩情到碧霄”。“詩言志”,“詩情”即志氣。人果然有志氣,便有斗爭精力,便不會感到寂寥。這就是第一首的主題思維。
這兩首《秋詞》主題雷同,但各寫一面,既可獨破成章,又是互為彌補。其一贊秋氣,其二詠秋色。氣以勵志,色以冶情。所以贊秋氣以美抱負崇高,詠秋色以頌情操清白。景隨人移,色由情化。風景如容妝,見性格,顯品格。春色以明麗取悅,秋景以風骨見長。第二首的前二句寫秋天景色,詩人只是如實地勾畫其本質(zhì),顯示其特點,明凈清白,有紅有黃,略有顏色,吐露出文雅閑淡的情韻,泠然如彬彬有禮的正人風采,令人敬肅。謂予不信,試上高樓一望,便使人感到明澈入骨,思想澄凈,心境肅然深厚,不會像那繁榮冶艷的春色,教人輕佻若狂。末句用“春色嗾(sǒu)人狂”反比烘托出詩旨,點出全詩暗用擬人伎倆,活潑形象,應用奇妙。
這是兩首抒發(fā)談論的即興詩。詩人通過赫然的藝術(shù)形象表白深刻的思想,既有哲理意蘊,也有藝術(shù)魅力,發(fā)人考慮,耐人吟詠。法國大作家巴爾扎克說過,藝術(shù)是思惟的結(jié)晶,“藝術(shù)作品就是用最小的面積驚人的地集中了最大批的思想”,因而能喚起人們的設(shè)想、形象和深刻的美感。這兩首《秋詞》給予人們的不僅是秋天的活力和素色,更喚醒人們?yōu)榛孟攵鴬^斗的好漢氣勢和高貴情操,取得深入的美感和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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