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雨的周日,女兒做完家庭作業(yè),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望著窗外不斷地嘆氣:“唉,人活著真沒意思,雨天也不能和小伙伴們一起玩,還不如死了算了!”
正在看電視的妻子聞聽此言,吃驚不小,隨即神秘兮兮地拉著正在看報紙的我進(jìn)了臥室,她把女兒的“豪言壯語”告訴我,詢問我女兒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念頭。我暗笑妻子的小題大做,斷定女兒只是沒有人玩,隨口一說而已,勸導(dǎo)妻子不要草木皆兵、杞人憂天。妻子卻面色凝重,非要我和女兒談一次。
一周后,我試著和女兒重提上次的事情。女兒顯然忘記了自己一周前說過的話,她哈哈笑了起來,問我:“爸爸,這是哪個傻孩子說的話,活著多好。”我故意提醒她:“你說過類似的傻話嗎?好好想一想!”她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不可能吧?我說過嗎?哦,想起來了,上周我呆在家里無聊,也說過這樣的話。”我收斂起笑臉:“這種消極的話,不但不能說,想都不要想!”女兒根本不把一臉正經(jīng)的我當(dāng)回事,她坐到了我的腿上:“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隨口說著玩的,根本就沒有這么想!”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一個月后,女兒再次語出驚人、舊話重提。有一天晚上,老師布置了一篇作文,她費(fèi)了好大勁寫了近兩個小時才寫完。上床睡覺的時候,女兒對她媽媽說:“當(dāng)孩子真辛苦,每天都要做那么多作業(yè),活著真不如死了好!”妻子反問她:“那你覺得爸爸、媽媽每天工作辛不辛苦?” 女兒反應(yīng)很快,很干脆地說:“那我們一起死吧?”弄得妻子哭笑不得。
我感覺有必要和孩子好好聊聊生與死的話題了。我向她講了金蟬和鐵樹的故事。金蟬蜇伏黑暗無邊的地下好多年,而爬出地面后,在樹上生活僅僅一個月,就死掉了;鐵樹從幼苗慢慢長大,歷經(jīng)凄風(fēng)苦雨,經(jīng)過幾十年的光陰才能開花。金蟬和鐵樹為什么能數(shù)年、默默承受無盡的黑暗和風(fēng)吹雨打頑強(qiáng)地活下來?因?yàn)榻鹣s想看見陽光,而鐵樹有著開花的信念。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快樂和痛苦是并存的,生活常常令我們無可奈何,但我們?nèi)耘f要熱愛生活!我們要像金蟬和鐵樹一樣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如果地球上的萬物都抱著“活著不如死了好”的想法,那么江海將會干涸,樹林將會枯萎,你愿意看到一個沒有任何生機(jī)、光禿禿的地球嗎?女兒噙著淚水搖了搖頭。
“那就讓我們一起都好好活著吧!”我親了親女兒粉嫩的小臉蛋,期望自己的這番話能夠深入到女兒的內(nèi)心。半夜里醒來,我看到熟睡的女兒在微笑,像個小天使!我猜,她一定做了一個美麗的夢。我在心中祝愿,她能夠擁有一個陽光燦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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