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北宋詩人的《新城道中?其一》
東風知我欲山行,吹斷檐間積雨聲。
嶺上晴云披絮帽,樹頭初日掛銅鉦。
野桃含笑籬笆短,溪柳自搖沙水清。
西崦人家應最樂,煮芹燒筍餉春耕。
賞析
《新城道中》其一寫作者出巡時途中所見的漂亮風景,高興地夸獎了山村人家跟平的勞動生活。首聯(lián):“春風知我欲山行,吹斷檐間積雨聲”,寫人正盤算去山里,剛好這時東風吹斷了屋檐下積雨的聲音,他心里愉悅,因此感到春風極通人道,好像曉得他這羈旅之人要去山里,特地為之吹斷了積雨。這樣寫,就使“東風”著上了人的情感顏色,也即所謂“以我觀物,物皆著我之色彩”。
這一聯(lián)詩,寫“我欲山行”,寫春風吹斷了積雨,新鮮別致,饒有詩意,有領起下文描寫春晴之日山村風物、隱士生活的作用,也為全詩寫景抒懷奠定了輕松活躍的基調。
頷聯(lián),描寫春晨山村晴景:“嶺上晴云披絮帽,樹頭初日掛銅鉦!痹娙司駬窳松筋^、白云、樹梢、初升的太陽等四種做作景物來加以刻畫,并以“披絮帽”(戴棉絮制成的帽子)與“掛銅鉦”(掛銅盤)分辨比喻“嶺上晴云”與“樹頭初日”。以絮喻白云并非開創(chuàng),此前就有“晴云如擘(bò)絮”的詩句(見《晚寄張十八助教周郎博士》),但蘇詩用“披絮帽”來比方覆蓋在山頭上的白云,在前人的基本上有所沖破,更為貼切、形象、活潑。詩人以“掛銅鉦”喻“樹頭初日”也基礎上到達了“形似”。
頸聯(lián)持續(xù)描寫山村的自然景物,語言生動,詩意盎然。出句“野桃含笑竹籬短”重在描寫“野桃”,對句“溪柳自搖沙水清”重要是描繪“溪柳”。前者以“野桃含笑”這擬人化的詩語形象生動地反映出野生的桃樹鮮花綻開;而以“竹籬短”三字側面襯托“野桃”高過竹籬。后者寫溪邊柳的枝條在春風吹拂下?lián)u曳多姿、翩翩起舞。寫活了“野桃”、“溪柳”,使山村天然景物充斥了勃勃活力,彌漫著歡樂的氛圍。
尾聯(lián)由天然風物的描述轉入對農人及其生涯的反應,更增加了這種喜情。此聯(lián)緊扣一個“樂”字。雨過天晴,春暖花開,風景精美,令人賞心悅目,何況這又是鬧春耕的大好時間。如斯美景良辰不能不使農人倍感歡喜。西崦(西山)人家又是煮芹,又是燒筍,忙著春耕,其樂無限。
《新城道中》(其一)這首詩意境幽美:山嶺白云圍繞,樹梢向陽吊掛,野桃笑容迎人,溪柳搖曳多姿,溪水明澈見底,這布滿生氣的景色與西山人家煮芹燒筍喜鬧春耕的生動局面以及詩人歡快的心境交錯在一起,詩意盎然,披發(fā)著土壤的馨香與生活的氣味,組成一幅詩意盎然的山村風物畫。
這首七言律詩旁邊四句組成一套山水畫屏。前兩句描寫前景,用的是比喻手段:山峰戴上雪白的絮帽,樹枝掛著晶瑩的銅鑼,把晴天云朵和初升的太陽寫得形象生動而富有神情;后兩句描寫近景,用的是擬人伎倆:野桃花倚籬而笑,楊柳枝無風自搖,自然景物被賦予人的情態(tài)舉止,真是嫵媚極了。進得山來,桃花笑,柳條舞,一路喜氣盈盈。離奇的比喻,奇妙的擬人,不僅描寫出山野花木之美,而且烘托出詩人山行之樂,心坎之樂和景色之美互相影響,相互浸透。這就是人們最愛尋求的那種藝術境界:情景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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