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朝詩人的《次北固山下》
首聯(lián):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
頷聯(lián):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頸聯(lián):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尾聯(lián):鄉(xiāng)書何處達? 歸雁洛陽邊。
賞析
以對偶句發(fā)端,既工麗,又跳脫。“客路”,指作者要去的路!扒嗌健秉c題中“北固山”。作者乘舟,正朝著展示在眼前的“綠水”前進,駛向“青山”,駛向“青山”之外遙遠的“客路”。這一聯(lián)先寫“客路”而后寫“行舟”,其人在江南、神馳故里的飄泊羈旅之小景是難得涌現(xiàn)的。假如在三峽行船,即便風順而風和,卻仍然波翻浪涌,這樣驚濤駭浪的小景也是難得呈現(xiàn)的。詩句妙在通過“風正一帆懸”這一小景,把平野寬闊、大江直流、波平浪靜等等的大景也表現(xiàn)出來了。
讀到第三聯(lián),就曉得作者是于歲暮臘殘,連夜行舟的。潮平而無浪,風順而不猛,近看可見江水碧綠,眺望可見兩岸空曠。這顯然是一個晴明的、處處流露著春天氣味的夜晚,孤舟揚帆,疾駛江上,不覺已到殘夜。這第三聯(lián),就是表示江上行舟,行將天亮時的情景。
這一聯(lián)歷來喜聞樂見,說:“‘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詩人已來少有此句。張燕公()手題政事堂,每示能文,令為楷式!保ā逗釉烙㈧`集》)明代胡應麟在《詩藪?內(nèi)編》里說,“海日”一聯(lián)“形容景物,妙絕千古”。當殘夜還未消退之時,一輪紅日已從;厣;當舊年尚未逝去,江上已呈露春意!叭丈鷼堃埂薄ⅰ按喝肱f年”,都表現(xiàn)時序的交替,而且是那樣促不可待,這怎不叫身在“客路”的詩人頓生思鄉(xiāng)之情呢?這兩句煉字煉句也極見工夫。作者從煉意著眼,把“日”與“春”作為新生的美妙事物的象征,提到主語的地位而加以強調(diào),并且用“生”字“入”字使之擬人化,賦予它們以人的意志和情思。妙在作者無意說理,卻在描寫景物、節(jié)令之中,蘊含著一種做作的理趣。海日生于殘夜,將驅(qū)盡黑暗;江春,那江上景物所表現(xiàn)的“春意”,闖入舊年,將趕走寒冬。不僅寫景真切,敘事確實,而且表現(xiàn)出存在廣泛意思的生涯真諦,給人以樂觀、踴躍、向上的藝術鼓勵力氣。此句與“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有殊途同歸之妙。
海日東升,春意萌動,詩人放舟于綠水之上,持續(xù)向青山之外的客路駛去。這時候,一群北歸的大雁正擦過晴空。雁兒正要經(jīng)由洛陽的啊!詩人想起了“雁足傳書”的故事,仍是托雁捎個信吧:雁兒啊,煩勞你們飛過洛陽的時候,替我問候一下家里人。這兩句緊承三聯(lián)而來,遙應首聯(lián),全篇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鄉(xiāng)思愁緒。
詩人乘舟來到北固山下,展當初面前的是山青水碧的絢麗風景。殘夜將盡,朝陽從水中孕育而出;氣節(jié)雖在舊年,春意已經(jīng)闖入江南!昂H丈鷼堃,江春入舊年”一聯(lián),描述時序交替中的風物,暗示著時間的流逝,蘊含天然理趣。
該詩寫冬末春初、作者舟泊北固山下時看到的兩岸春景。先寫青山重疊,小路蜿蜒,碧波蕩漾,劃子輕疾!俺逼絻砂堕,風正一帆懸”描摹長江下游潮漲江闊,波瀾滾滾,詩人揚帆東下的壯觀,氣勢豪放!昂H丈鷼堃,江春入舊年”為從來傳誦的,刻畫了日夜和冬春交替進程中的氣象和心中的喜悅,由此而引動末句的鄉(xiāng)思,以歸雁傳書表白了作者對故鄉(xiāng)的懷念,春景和鄉(xiāng)思和諧融合。
總之,這首詩抒寫詩人泛舟東行,停船北固山下,見潮平岸闊,殘夜歸雁而引發(fā)的懷鄉(xiāng)情思,熔寫景、抒懷、說理于一爐。全詩協(xié)調(diào)精美,妙不可言。堪稱千古名篇。這首題為《次北固山下》的五律,最早見于唐人芮挺章編選的《國秀集》。唐人殷?選入《河岳英魂集》時題為《江南意》,但有不少異文:“南國多新意,東行伺早天。潮平兩岸失,風正數(shù)帆懸。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素來觀景象,惟向此中偏!北疚南祿(jù)長期傳誦的《次北固山下》。
是洛陽人,畢生中,“嘗往來吳楚間”!氨惫躺健,在今江蘇鎮(zhèn)江市以北,三面臨江。上引《江南意》中首二句為“南國多新意,東行伺早天!逼洹皷|行”,當是經(jīng)鎮(zhèn)江到江南一帶去。詩人一路行來,當舟次北固山下的時候,潮平岸闊,殘夜歸雁,觸發(fā)了心中的情思,吟成了這一千古名篇。 詩以對偶句發(fā)端,既工麗,又跳脫!翱吐贰,指作者要去的路。“青山”點題中“北固山”。作者乘舟,正朝著展現(xiàn)在眼前的“綠水”前進,駛向“青山”,駛向“青山”之外遙遠的“客路”。這一聯(lián)先寫“客路”而后寫“行舟”,其人在江南、神馳故里的飄泊羈旅之情,已吐露于字里行間,與末聯(lián)的“鄉(xiāng)書”、“歸雁”,遙相照顧。
這首五律固然以第三聯(lián)馳名當時,傳誦后代,但并不是只有兩個佳句罷了;從整體看,也是相稱跟諧幽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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