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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賦精選之明月上高樓原文及翻譯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辭賦精選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作者:曹植

  原文: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婦,悲嘆有余哀。

  借問嘆者誰,自云宕子妻。

  夫行逾十載,賤妾常獨棲。

  念君過于渴,思君劇于饑。

  君作高山柏,妾為濁水泥。

  北風行蕭蕭,烈烈入吾耳。

  心中念故人,淚墮不能止。

  浮沈各異路,會合當何諧。

  愿作東北風,吹我入君懷。

  君懷常不開,賤妾當何依。

  恩情中道絕,流止任東西。

  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長。

  今日樂相樂,別后莫相忘。

  賞析一

  曹植的詩歌,一般皆以建安為界,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前期的曹植正值年少氣盛之際,以洋溢的才華令人側(cè)目外,更因此受盡了父親疼愛。曹操對這個「每見進難問,應聲而對」的兒子,是「特見寵愛」 的。于是這個時期的曹植,過的是富貴無憂的公子哥兒的生活,詩歌里也就充滿著少年人的雄心壯志及趾高氣揚的意味,<白馬篇>可作代表。而本來憑著出色的天賦與才華,曹植極有可能繼承其父的霸業(yè),只可惜他「任性而行,不自雕勵,飲酒不節(jié)」,終于漸漸使曹操對他喪失信心。相反的,曹植的同父異母的兄長曹丕卻自重自持,雖然才華光芒皆稍遜其弟,但曹操考量「文帝御之以術(shù),矯情自飾,宮人左右并為之說,故遂定為嗣」(<三國志>)。

  曹操的逝世,是一代風云的終結(jié),同時也是曹植生命中的轉(zhuǎn)折點。曹丕繼位以后,對這個一度曾是王位準繼承者的弟弟十分防備。他不只把曹植分封至京城以外,使他遠離政治權(quán)力中心,甚至還設了「監(jiān)國使者」,以防其弟圖謀不軌,威脅本身的地位。人們耳熟能詳?shù)?lt;七步詩>:「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的正是曹植在曹丕的脅迫下,所作的一首哀泣骨肉相殘的詩歌。這首詩歌真正的淵源不可考究,流傳的版本亦有不同,出于曹植之手的可能性也很低,可是從這首詩里,還是得以見出曹丕兄弟間相互爭斗猜忌確屬事實。

  曹植滿腔抱負無處施展,而手足胞兄對自己處處防范,不禁令曹植心灰意懶。被壓制受監(jiān)視的結(jié)果,令他后期所作詩歌多傾向于感傷哀怨一類,而以棄婦自比更是其詩歌的特色之一。除了這首<七哀>,其他如<浮萍篇>、<雜詩>等詩里皆有怨婦形象的運用。怨婦形象的運用,可以追溯至《詩經(jīng)》。《詩經(jīng)》里的女性有兩種形象,一是窈窕賢淑的美女如<關(guān)雎>;另一類則是現(xiàn)實中的棄婦,例如<衛(wèi)風.氓>。到了楚辭,女子常常是一種美好的象征,用來代指美好的品性又或是借喻君主。此后的《古詩十九首》里,怨婦的形象更是運用得很普遍,如<行行重行行>、<青青河畔草>等,但這里面的思婦怨婦以寫實居多。而發(fā)展到建安時期,詩文里的女子形象則是真實的棄婦形象與用作托諷的象喻兩者兼而有之。曹植這首<七哀>里的棄婦,就是用作象喻的。

  曹植一直是有政治野心、期盼成就豐功事業(yè)的,他在<與楊德祖書>中就說:「吾雖薄德,位為藩侯,猶應庶幾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之業(yè),流金石之功,豈徒以翰墨為勛績、辭賦為君子哉!」。這種致君為國的理想,不僅是曹植個人的志向,同時也是當時整個時代的風氣反映。建安時代時局動蕩不安,曹操的雄才豪行、英偉氣勢,在當時的建安文士間形成了巨大的影響,帶動了一股求取建功立業(yè)的風潮。曹植就是如此深受乃父與整個時代風潮的熏染,汲汲渴望能「名編壯士籍」、「捐軀赴國難」(<白馬篇>)。

  可是抱著成就功名期盼的臣子,如果不能獲得君主的賞識任用,那便全無施展才能抱負之機,沒有辦法實現(xiàn)自我的價值。這樣的君臣關(guān)系,就彷佛那個時代全心托靠男性的女子,一朝被夫君離棄,那就是沒了依傍的怨婦,失去生存的價值以及生命的重心。曹植此時已自知功名無望,于是將滿腔哀怨寄托在和他具備相同情感的怨婦的愁苦里。

  劉履評<七哀詩>道「子建與文帝同母骨肉,今乃浮沉異勢,不相親與,故特以孤妾自喻,而切切哀慮也」 。此話實在總括了<七哀>此詩的內(nèi)容思想。七哀,李冶《古今注》謂人有七情,今哀戚太盛,喜、怒、樂、哀、惡、欲皆無,唯有一哀,故謂之七哀 。這樣闡釋七哀題旨的旨意,可說非常確切合適。七情失其六,唯余一哀,這份哀傷彌漫整體,本來應有七情之別如今同為一哀,十分突顯了哀傷之厚重。《文選》就將本篇歸入哀傷一類,而本詩的確是籠罩在濃濃的哀戚傷痛里。

  <七哀>開頭兩句用的是托物起興的手法。明月在中國詩歌傳統(tǒng)里,往往起著觸發(fā)懷想相思的作用 ,比如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月光月夜,常常會撩起詩人綿綿不盡的思緒,勾起心中思念怪掛懷的人或事。所以當皎潔的明月照著高樓,清澄的月光如徘徊不止的流水輕輕晃動著,佇立在高樓上登高望遠的思婦,在月光的沐浴下傷嘆著無盡哀愁。曹植接著采用自問自答的形式,牽引出怨婦幽幽地敘述悲苦的身世,這同時也是曹植牽動了對自己崎嶇境遇的感慨。從明月撩動心事到引述內(nèi)心苦悶,曹植寫得流暢自然,不著痕跡,難怪能成為「建安絕唱」。

  賞析二

  首兩句“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運用了“興”的手法帶出女主角的背景:明月高照,思婦獨倚高樓,對影自憐,思念遠方的夫君。由明月,流光,高樓,徘徊,引起聯(lián)想,思婦月夜難寐念良人,典型的“興”的表達方式。

  次兩句“上有愁思婦,悲嘆有余哀”運用了“賦”的表達方法,承接上兩句直接點出本詩的主角——愁思婦的情懷——悲嘆和哀傷,因為思念良人而不得見,甚至音訊亦不能通。這是典型的白描手法即“賦”的表達方法。

  第五六句“借問嘆者誰,言是客子妻”也是以“賦”的方法來表達的,但是以問答的方式來達到“賦”的表達效果的:“請問樓上唉聲嘆氣的是誰?回答說是異地客旅者的妻子!敝苯亓水敚纱嗬,明白如話。

  第七八句“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獨棲”承接上文,繼續(xù)以“賦”的手法表達。思婦訴說她的孤獨和寂寞:“夫君已遠行在外超過十年了,我只好孤清地獨自棲居。”透過思婦的訴說進一步描述思婦的哀嘆,非常直接。

  第九十句“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運用了“比”的手法進一步表達思婦的哀怨情懷。將夫君比喻為路中的清塵,將自己比喻為污濁的水和泥,喻意兩人相差太遠,難以融合在一起,也比喻夫君高高在上,對己不屑一顧,自己卑微在下,不能攀附,非常悲哀。

  第十一十二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承接上文,同時以“比”和“賦”的手法表達思婦的哀怨情懷。清塵是浮的,水泥是沉的,浮沉所處的位置是不同的,因而和合在一起的機會是渺茫的。浮沉是比喻,點描出不能諧和的悲哀。

  第十三十四句“愿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是運用了“比”的手法表達思婦的心志。思婦見棄,不單不以怨報之,反而愿意犧牲自己:“可以的話,我愿意化作西南風,在人間消失而進入夫君的懷抱中!”思婦對夫君何等的忠誠和忠貞!為了得見夫君,不惜將自己比喻為西南風,化入君懷!

  第十五十六句“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運用了“賦”的方法表達思婦被冷待的遭遇和情懷。思婦很了解夫君的性情,超過十年了,音訊全無,“夫君的胸懷早已不向我開放了,我還有什么可依靠的呢?”哀怨之情,直透長空。這兩句的表達非常直接,正是“賦”的典型手法。

  本詩通篇表面上描寫思婦訴說被夫君遺棄的哀怨情懷,實際上暗喻自己被長兄疏遠排斥的苦悶和郁抑,這是另一種意義上運用了“比”的表達方法,這是詩人更深層的自況自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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