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一篇。又有幾多感觸。
“思君令人老,可以是一生,又或者只是一瞬之間,頭發(fā)花白了! 忽然想起了“紅顏白發(fā)”這個詞。在腦海里,這個詞是極凄且美的,像極了《白發(fā)魔女》里林青霞扮演的練霓裳。紅白之間,錯位的不是容貌,卻是某對人的心,你的心方走進來,他卻剛轉身離開;你買了一張到紐約的機票,他卻已經(jīng)在來北京的萬里高空上;你剪了一頭秀發(fā),只為了給他買一個懷表鏈,他卻當?shù)舯礞溬I了一個發(fā)卡;你在塞外放了十九年的羊,總算實踐了“生當復來歸”的承諾,她卻終于沒能等到那一天……人世間多少悲劇唏噓,只是錯了這場緣分的位,倒叫看客扼腕拭淚。 有一種思念,只一瞬,便耗一生。 “南朝昭明太子蕭統(tǒng)選編十九首入《昭明文選》,蕭統(tǒng)是個有情人,身上不受那么多禮教的桎梏,他亦是眼明的人,看出這些詩的真好處! 若不是看作者特意介紹,還真沒留意過《古詩十九首》。欣喜又長見識的同時,又實在覺得這個數(shù)太少了。我中華詩詞傳世,何止千百,隨隨便便一個唐詩也有三百首,這十九首是怎生選得出來?選多不難,割舍不易。尤其是中國的詩歌浩如煙海。后來再看,這十九首組詩卻是“東漢后期安順恒靈四帝年間的作品”,應該還是樂府類吧,不過,在那個動輒詩三百、思無邪的時代,翁媼婦孺皆可吟詩,這十九首該也算精選罷。 在很多人心目中,蕭統(tǒng)這個名字著實陌生,這個南朝的昭明太子,倒讓我想起那個南唐的亡國之君,他們都是為文學而生的人,奈何生在帝王家。但一轉念,倒也無悔,蕭統(tǒng)若非太子身份,其文選與詩集也未必有機會流傳后世,李煜若不經(jīng)那家國之痛,也未必能悟出“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的機緣。 老天果然也是公平的,投錯了的胎,都給他們暗送了一處桃源。
“魏晉的時候,繁花似錦中掩不住的是荒涼。” 很愛林志炫版的《煙花易冷》,他的嗓音清亮中略帶著高處不勝寒的蕭瑟,把輾轉一生的枯等、遁入空門的繁華,送進斑駁著苔痕的浮屠塔,也送進荒草日盛的人心。魏晉就是那樣一個觥籌交錯的年代,人人帶著華麗的假面,甩袖,弄影,微醺,明知曲終人散的蒼涼,卻兀自透支明朝的青春,因為,那是個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明朝安在的時代,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w is another day,管他紅顏,還是白發(fā)。 在那個透支的年代,所以,蕭統(tǒng)的《古詩十九首》,“在魏末晉初的時候,突然流行起來。西晉的陸機曾經(jīng)逐首逐句地摹仿了其中的十四首,總題目就叫《擬古詩》。東晉的陶淵明,也都有學習‘古詩’手法風格作的《擬古詩》! 其實何止在魏晉,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懷舊“古詩”的夢,李白不也寫下了仿樂府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嗎?然后想起多少年前,當我看到一個女子為男友留長發(fā)一米七時,也是忍不住擬了一次古:
遙念豆蔻季,青絲過柔荑,
檐下執(zhí)手別,誓言勿相棄。
君心似梧桐,自展弄天翼,
妾當為藤蘿,輾轉繞梁倚。
忽忽經(jīng)年過,渺渺杳音跡,
樹高巢空筑,鳳去凰忍離。
銅鏡驚銀瀑,百尺徒唏噓,
人去發(fā)縱在,癡魂何所依?
詩三百也好,古詩也罷,他們讓后人知道的是??“在愛里,清楚地訴求和沉默地承擔同樣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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