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宋代詩人的《卜算子?送鮑浩然之浙東》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
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
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賞析
朽言化作神奇,始稱作手。詞人丟開眼如秋水,眉如春山的俗套譬喻,直說水是眼波橫轉(zhuǎn),山是眉峰聚,快人快語,便覺清爽可喜。藉此輕快的一筆,那友人所住的江南山水,也零點(diǎn)個成了麗人兒的俏眉眼,惟妙惟肖、盈盈動聽了。順此筆勢而下,那詞客的兩大愁事----送春、送友、也全沒了平常的纏綿彷徨,變得做來輕輕盈巧,全不費(fèi)勁。送春也沒什么愁,江南還留得一段春;送人也用不上悲,友人還興許趕得上春。不如叮嚀一聲"千萬跟春住"吧。你的榮幸,也是我的快慰。
此詞以新巧的構(gòu)思和輕快的筆調(diào),在送別之作中標(biāo)新立異。
開篇“水是眼波橫”二句匠心獨(dú)運(yùn):前人慣以“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之類的譬喻來形容女子相貌之美,如托名于劉歆的《西京雜記》卷二:“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yuǎn)山”;的《長相思》:“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箏》:“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案:亦有以“秋水”形容男子眼神者,如《唐童謠》:“一雙瞳人剪秋水”。)而作者此處則反用其意,說水是眼波橫流、山上眉峰攢聚,其妙處不僅在于革故鼎新、發(fā)想奇絕,而且在于應(yīng)用移情伎倆,化無情為有情,使底本不預(yù)人事的山水也參與送別的局面,為友人的離去而動容。
“欲問行人”二句,仍就“眉眼”加以生發(fā),亦見用筆靈動、造語離奇!懊佳塾帯保仁怯髦赣讶思亦l(xiāng)的奇麗山水,又令人想見友人妻妾倚欄盼歸之際美目傳恨、秀眉凝愁的情態(tài)。妙語雙關(guān),熔鑄非易。
過片后“才始送春歸”二句抒寫良情別緒:剛才“送春”,已是非常悵恨;今又“送君”,更添悵恨十分。旦夕之間,兩諳別苦,情何以堪?但作者卻成心出以淡語,含而不露。
“若到江南”二句再發(fā)奇想,吩咐友人如能遇上江南春景,務(wù)必與春光同祝惜春之情既溢于言表,對友人的祝愿之意亦寓于句中。此詞以新巧的構(gòu)思和輕快的筆調(diào),在送別之作中別開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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