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這不結(jié)了——別讓這肉體再折騰它的魂靈。
她冷冷地說:“肉體不就是拿來用的,又不是拿來伺候的! 等阿太出院,我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她故事的真假。她淡淡地說:“是真的啊,如果你整天伺候你這個皮囊,不會有出息的,只有會用肉體的人才能成材!
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欲望的污濁給拖住。
——《皮囊》
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這比什么都值得。
那天下午我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整個小鎮(zhèn)遍布著功底,它們就像是一個個正在發(fā)膿的傷口,而挖出的紅土,血一般地紅。東邊一條正在修建的公路,像只巨獸,一路吞噬過來,而它挪動過的地方,到處是拆掉了一半的房子。這些房子外面布著木架和防塵網(wǎng),就像包扎的紗布。我知道,還有更多條線已經(jīng)劃定在一座座房子上空,只是還沒落下,等到明后年,這片土地將皮開肉綻。
我舉起杯,心理想著:用盡各種辦法讓自己快樂吧,你們這群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母親的房子》
我會突然在笑的時候,想象自己左臉無法調(diào)動,看著別人驚異的眼神,我體會到窘迫、羞愧,也演練了如何接受或化解這尷尬。走路走一半的時候,我會突然想象自己抬不動左腿,拿筷子夾菜的時候,想象自己的力量完全無法抵達(dá)手指頭。因而在那段時間里,我常常莫名其妙的摔跤。摔出一個個淤青,攀爬在身體上,疼疼的,麻麻的,我又會突然想,父親的左身,連這個都感覺不到。
在父親剛回家的那幾天,家庭所有的成員似乎都意識到,自己是在配合演一出戲碼。戲碼的劇本不知道,但中心主旨是傳達(dá)出一種樂觀,一種對彼此對未來的信心。揣摩各自的角色和準(zhǔn)確臺詞。
唯一的觀眾——生活,從來就不是個太好的觀看者,它像一個苛刻的導(dǎo)演,用一個個現(xiàn)實對我們指手畫腳,甚至加進(jìn)很多戲碼,似乎想幫助我們找到各自對的狀態(tài)。
生活中很多事情,該來的會來,不以這個形式,就會以那樣的形式。但把事情簡單歸咎于我們無能為力的某個點(diǎn),會讓我們的內(nèi)心可以稍微自我安慰一下
挫敗感從那一個個細(xì)微的點(diǎn)開始滋長,終于長成一支軍隊,一部分一部分攻陷他。但他假裝不知道。我們也假裝不知道。
——《殘疾》
疾病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他們,即使他們當(dāng)時身處不同的生活,但疾病一眼看出他們共同的地方,統(tǒng)一把他們趕到這么一個地方圈養(yǎng)。
——《重癥病房里的圣誕節(jié)》
“所有人都是生來贖罪,還完才能撒身!薄吧咸焯玫撵`魂是不會讓人夢到的!边@是母親篤定的。
和世界上很多道理一樣,最危險的地方看上去都有最豐厚的回報。傍晚的暗礁總能聚攏大量的魚,只是潮水來得快且兇,浩浩蕩蕩而來,水波像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擁抱把島礁抱住,如果沒能在這擁抱到來前逃離,就會被回旋的水流裹住,吞噬在一點(diǎn)點(diǎn)攀爬的海平面里。
——《我的神明朋友》
但誰都知道,隨著財富的沸騰,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有各種欲求在涌動。財富解決了饑餓感和貧窮感,放松了人。以前,貧窮像一個設(shè)置在內(nèi)心的安全閥門,讓每個人都對隱藏在其中的各種欲望不聞不問,然而現(xiàn)在,每個人就要直接面對自己了。
——《張美麗》
我們都是,既失去家鄉(xiāng)又永遠(yuǎn)沒辦法抵達(dá)遠(yuǎn)方的人。
——《天才文展》
不合時宜的東西,如果自己?虛弱,終究會成為人們嘲笑的對象,但有力量了,或堅持久了,或者反而能成為眾人追捧的魅力和個性。
我隱隱擔(dān)心,厚樸這幾年一直活在對夢想的虛幻想象中,而不是切實的實現(xiàn)里。我沒把握,當(dāng)他看到夢想背后那蕪雜、繁瑣的要求時,是否會有耐心,是否具有能力,是否能有足夠的接受度——夢想原來是卑微的執(zhí)著。
厚樸確實在用生命追求一種想象,可能是追索得太用力了,那種來自他生命的最簡單的情感確實很容易感染人,然后有人也跟著相信了,所以厚樸成了他想象的那個世界的代言人。
或許能真實地抵達(dá)這個世界的,能確切地抵達(dá)夢想的,不是不顧一切投入想象的狂熱,而是務(wù)實、謙卑的,甚至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可憐的隱忍。
最離奇的理想所需要的建筑素材就是一個個庸常而枯燥的努力。
——《厚樸》
在不知道怎么生活的情況下,我會采用的是一種現(xiàn)成的、狹隘的、充滿功利而且市儈的邏輯——怎么能盡快掙錢以及怎么能盡快成名,用好聽的詞匯就是所謂“夢想”和“責(zé)任”。
——《我們始終要回答的問題》
那天晚上,李大人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好好想想怎么生活,怎么去享受生活。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或許想說,生活從來不是那么簡單的夢想以及磨難,不是簡單的所謂理想還有陰謀,生活不是那么簡單的概念,真實的生活要過成什么樣是要我們自己完成和回答的。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的問卷,你沒有回答,它會一直追問下去,而且你不回答這個問題,就永遠(yuǎn)看不到下一個問題。
——《我們始終要回答的問題》
從小我就喜歡聞泥土的味道,也因此其實從小我不怕死,一直覺得死是回家,是入土。我反而覺得生才是問題,人學(xué)會站立,是任性地想脫離這土地,因此不斷向上攀爬,不斷抓取任何理由——欲望、理想、追求。然而,我們終究需要腳踏著黃土。在我看來,生是更激烈的索取,或許太激烈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種任性。
——《回家》
人各有異,這是一種幸運(yùn):一個個風(fēng)格迥異的人,構(gòu)成了我們所能體會到的豐富的世界。但人本質(zhì)上又那么一致,這也是一種幸運(yùn):如果有心,便能通過這共同的部分,最終看見彼此,映照出彼此,溫暖彼此。
——《火車伊要開往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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